枳 易✘

路遥知马力

送给十六岁陪我走过抑郁症的男孩儿

我问他:“你觉得我像什么动物?”

—“小仓鼠吧,想要捧在手心里,也像狼,带着侵略性”

  

  很早前就有感觉,于我而言,有时夏天才是一年的开始,正如昨日迎头恰逢对上的明媚太阳。上周的雨水夹杂中,本该是席卷早春的冷意,竟然在不觉中萧然殆尽,我好珍惜半高温逼迫我脱下外套的陌生感。

  

  于是我站在热气降临的操场边,想虽然你早已开始经历这样强烈的燥热,甚至习以为常到厌恶,但如果此刻你就在这里,我又是怎样的快乐。

  

  我说:“可爱是一个很宽泛且极不具体的词语”,你却仍坚持说喜欢我的温柔、可爱和直率,我不禁谢谢你忘记了曾经我的咄咄逼人,在漫长时间的消磨其中,只选择记忆我众束懦弱与阴影下,藏匿一隅的美好。

  

  我大胆在与你的通话中擤鼻涕,却丝毫不感害羞和难堪。这份熟悉与自在,是多少个漆黑深夜里,月亮落下过的泪。我抽泣在两年后即将步入夏日的二十二点半,你在仅我可闻的空间中安静呼吸、耐心倾听,在我亟待回应时道句“没关系,只要你回头,我会一直在”。

  

 彼时,我只是躺在思考倒流的大脑中枢海马区里描述关于你的事情,可就这短短一句,仍无限催促着我的泪腺喷涌。不得不承认,当你无所顾忌地在任何时刻都愿意为我驻足时,克制又清醒了许久的内心,将被瞬间震碎。我无数遍在那夜呼唤你的名字,没两句便冲口而出的“我喜欢你”,是我最竭尽忠诚的爱意。

  

  16岁的日子早已在记忆中变得恍惚,可我仍记得你夜夜呢喃着的细语,那些被成长漏下的,关于你的温柔,换做如今点滴相伴积成的细水,长流于我笔下所有的精雕细琢里。

  

  我偷偷又大胆地庆幸着,在你面前我好像永远不用带起面具。那这次,我将你写进日记里,写进我生命的18岁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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